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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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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訓練

“前輩們,請把腰挺直,然後鉚勁向上跳,使出吃奶的力氣,你們腳下來了條著火的繩子,不及時跳高躲避可是會被火焰燎到腳心的。”

土屋穿著宮澤高的灰白色短袖運動裝,臂彎抱著一只排球,在其餘五名排球隊隊員的正對面。

鷹川像列隊一樣正對他,背手悄悄吐槽:“小孩子嗎……”

“嗯,說是小孩子也不錯,”土屋聽到了,“畢竟小孩子正是出於他們腦中的各路奇思幻想,主動給自己施加了各種限制,才會鍛煉身體的各類肌肉。”

鷹川噎了一下,“倒也不必每句都接上。”

“好了,接下來請各位前輩們聽我的指揮,然後,一,二,三,跳!”

土屋雙手合掌。

五名高中生男孩子一聲令下向上跳去,像五只爬山虎,高矮不一。

其中最高的果然是本就占據身高優勢的景谷,站在最邊上,卻異軍突起,跳出了比身邊鈴守高出三頭的距離。

不,要一個運動新人和領了三年班的前主將比起來,未免太欺負鈴守了。

景谷現在還是部長,但在那次和青城的練習賽過後,諸人就默認地把主將的頭銜安在了土屋頭上。

一開始只是幾位前輩鬧著玩一樣打趣地吆喝‘小主將!’,慢慢地,這個說法逐漸流傳開,甚至連隔壁的女排部過來和男排部商量球場使用順序時也會這麽叫幾句,於是土屋的‘主將’莫名其妙坐穩了。

至於兩位一年級生,鈴守向來是土屋說什麽他就是什麽的暈乎乎性子;月星從頭到尾不置可否,只在每次部活時準時到場,認認真真訓練,外物與他無幹。

回到跳高摸排。

第二高的不是第二身高的月星,而是鷹川這個從頭到腳的每一只細胞都寫滿了‘活力!’的人,照土屋的眼力來看,是比景谷僅低了三厘米。

月星第三,金島其次,鈴守理所當然第末——看上去早就接受了這個結果,落地時不穩地差點跌過去,是鷹川和月星伸手扶住了。

“嗯嗯……”

土屋擡手在夾紙本上記錄。

雖然過去了九個輪回,二十七年,但這些人的身體素質還是牢牢記在他心裏,和預計的沒什麽差別。

這樣的話,最好根據不同隊員的身體素質展開不同規格的訓練單,細水長流,穩紮穩打。

“前輩們,”土屋扯下一張夾子裏的紙,“我昨晚大致根據上次練習賽大家展現出來的身體素質制定了訓練單,麻煩我叫到名字的人上來領取,從今天起就按這個訓練單訓練了。”

“欸?”鷹川楞道,“不在一起訓練嗎?”

“鷹川前輩和景谷前輩的身體素質相近,當然可以一起。我沒意見。”

“不是這個意思,我指的是現在咱們剛作為一個team凝聚在一起,不該湊在一起,做做默契訓練什麽的??”

“那種訓練……”

土屋夾起夾板嘆了口氣,“好沒用啊,聽起來就沒趣。”

“額嗯—!這麽直接!”

“景谷前輩認為呢?”土屋看向景谷。

“欸、我嗎?”景谷指了指自己,“雖然我也讚同鷹川,不過我做主的時候可拿不下青城十三分,所以隨你做吧。”

“嗯,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土屋翻開夾板,“那麽我叫到的人來取訓練單哦!”

……

“景谷前輩。”

“到。”

……為什麽隊長要向主將喊到啊。

渾然不覺自己一個前輩/同輩正老老實實地在一年級主將前列隊的幾人默默吐槽。

“感覺大家在想很失禮的事,”土屋把活頁卸下來,遞給景谷,在宮澤諸人紛紛看天看地的時候,又緩緩擺開一個乖巧的溫順微笑:“不過大家都是聽話的好人,所以我不介意。”

……聽話的好人又是什麽,和《沈默的羔羊》一個句式……

鈴守震動地如此想著。

景谷接過訓練單,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條格和平片假名。

任誰也看得出這份訓練單的含金量。

從今天起到下個月,訓練表左側標註了日期和時間段,把一個月又分成四個星期,四個星期又分為早中晚,每一行都寫了訓練內容和估算完成時間。

乍一眼看上去,黑色條格和小字密密麻麻,從頭列到位。

“這、這是你寫的嗎?”景谷來回看訓練單和土屋。

“嗯,怎麽了?”土屋還在發下一位,“太輕松的話請向我反饋。”

拿到訓練單的鷹川:“這是太輕松的量嗎?!!”

“困難嗎?”土屋說,“我還調出前輩們的體檢單做了修正,看上去輕松多了,看,這裏,原本熱身環節是三十圈的,不僅折了個半,還往下掉了兩圈啊。”改成十三圈了。

“什麽?!這還是折半後的?!”鷹川身後如有電閃霹靂。

他這個反應叫接下來幾個人更好奇。

雖然沒叫到自己,不過金島仗著前輩身份先來瞄一眼,隨即‘啊?!’了一聲站住不動了。

兩個一年級,第一個行動的是月星,大大方方地走過來,其次才是瞻前顧後的鈴守。

這下也不用叫名字了,土屋直接把餘下的訓練單發出去。

幾個人對著自己的訓練單,圍成圈互相比對。

“鈴守你憑什麽比我少跑五圈!”

“欸?哪裏?欸?!”

“這裏啊這裏!Total這一欄!你比我少五圈,還少三十個蛙跳!!”

“真的……可能是知道我做不來吧……”

“景谷前輩,為什麽你大片的時間欄都在接球?”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的接球還需要雕琢。”

“不是,”正準備第一項訓練用排球的土屋聞言側頭道:“是因為景谷前輩的接球是隊裏最好的,除了自由人鷹川,隊裏能看的只有你了,鷹川不、前輩不可能時刻在場上,這時候就需要有人承擔防守。”

“吶,我說,小主將,”鷹川無力地甩了甩紙張,“這些訓練要全部做完嗎?”

做不做的完另說,要是每天部活還要被人看著做艱苦的訓練,那還真是連來部活都成了件需要大毅力的苦差事……

土屋抱著球看了他半晌。

然後,他搖了搖頭:“嗯嗯(↗)。”

他低頭,看著黃藍色的排球:“前輩們想訓練就訓練,依照自己的步調就行,其實現在的你們實力已經足夠,我做訓練單只是參考。”

景谷:“所以,真的是你親自一條條列的啊……”

“既然是參考,幹嘛這麽用心,”月星蹙著眉說,“這種每人一份的訓練單……大社團的正選也很少會有。”

鈴守:“實力真的足夠了嗎……”

就憑借從青城體育館出門的一路灌進耳的風言風語,他不信。

只憑一艘航母拉出的五條破船。

這是青城的嘲諷他們的話。

雖然鈴守懦弱,但不代表他聽見了這樣的話不會生氣。

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土屋問:“那你們會跟著練嗎?”

收到訓練單的幾人都沈默了。

鷹川左右看了看,沒人出頭的情況下,他也沒說準。

景谷舉起了手。

鷹川立馬舉手。

鈴守看著兩人,看著手上的單子,來回轉了好幾圈,猶豫和掙紮幾乎把他撕了。

最後他還是大汗淋漓地縮了回去。

只有他們兩人舉手了,其他三人還是緘默的狀態。

土屋沒生氣,“太好了,”他撐著球框說,“只要有人按著訓練單就夠了,原本也沒成想所有人跟上我的步調。”

“別太自大了,”月星忍不住說,“這裏不是所有人都順著你的性子來,我承認你在排球上的天賦很逼人,不代表必須對你俯首稱臣了。”

“與其說俯首稱臣,”土屋俯下身去球框撿球,“我只是試圖激起你們更強大的一面而已。”

月星還要開口,被景谷臨時攔下了。

“土屋,”他問,“既然你給我們每人安排了訓練單,想必自己也有一份。能看看嗎?”

幾人拿到了土屋理查的訓練單。

該怎麽形容呢。

恐怖。

假如他們手上的是勉強符合高中生身體成長規律的訓練表。

土屋這份就是把兒童保護協會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了。

“一二三四……”鷹川的語氣都在顫抖,“每天只睡四個小時……”

金島:“為什麽對自己這麽狠,抖M嗎?”

鈴守後怕地呼了口氣:他看到了周六日長達八小時的睡眠,勉強把前面不足的補回來了,“…不對!又不是我的訓練單,我為什麽這麽緊張??”

月島的唇緊抿成一條薄線。

“這個、不行!”景谷的額側也在淌汗,“身體絕對吃不消,上戰場前先倒下了怎麽辦啊!”

“吃不消嗎?”土屋空手轉了個球,“我覺得還好啊,反正我過去也是這麽練的。”

指上輪回,上上輪回,上上上輪回……“反正也沒死?”

目睹全程的蘋果在上空吐槽:這可是把日本網球協會震驚並一經展出就大受抨擊的爭議訓練單啊。

日本網協還特地標註過一行小字:經日本網球教練委員會商議,請各球手切勿在無運動看顧的前提下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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